国内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https://news.sina.cn/gn/2017-04-26/detail-ifyetxec6600750.d.html引言
正是在此情形之下,菲律普二世针对尼德兰做出了两个重要的决定:第一,他下令由名士兵长期固定驻守尼德兰地区。这支部队本来是准备与法国作战时进入尼德兰的,属于防御战略的一部分。现在国王要求这支部队驻扎在当地以防出现不测的情况。
第二,他取得了罗马教宗庇护五世的同意,在新教思想已经蔓延开来的尼德兰新设立了11个天主教会的主教区,并且准备将臭名昭著的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引入尼德兰。他希望通过这些举动能够整顿尼德兰地方教会,去除新教思想的影响。在他看来,许多尼德兰地方上的修道院院长甚至主教们都可能感染了“异端”思想,他要委任罗马教廷或者是他本人信任的高级神职人员担任这些地区的宗教领袖。年4月3日,菲律普二世在为解决西班牙与法国之间为争夺意大利的战争中产生的利益问题,与法国国王亨利二世签署了《卡多康布雷斯条约》,西班牙与法国的战事告一段落。
这一年7月,菲律普二世出席在根特的尼德兰诸省的代表会议,宣布他将离开低地国家,将宫廷迁移到西班牙,并让士兵驻守尼德兰诸省,执行对当地的“保护”。尼德兰诸省的代表,在休会的时候拟定了一份应答书,他们告知国王,除非西班牙国王撤回军队,否则他们将暂停缴纳9年的税款。菲律普此时异常愤怒,但是他也面临严重的困难。因为就在最近,西班牙的海军在远征的黎波里的战役中受到土耳其舰队的袭击,有数十艘战舰沉没,1万名士兵投降,经费严重短缺。所以,对于他所看来的尼德兰人的要挟只得妥协。不久以后,西班牙的士兵就离开了尼德兰。
菲律普这一年离开尼德兰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从那时起,菲律普二世对于尼德兰只心存恶感。他不断重用西班牙人出任尼德兰的总督或者顾问,一切事务都要听从马德里的指挥。在查理五世时期作为尼德兰首府的布鲁塞尔,此时已经不再是中心了。菲律普二世在离开尼德兰回国时,先是安排自己的异母妹妹“帕尔玛的玛格丽特”担任总督,她是菲律普二世的父亲查理五世与尼德兰的佛兰德斯一名地毯商人的女儿私通以后生下的女儿。查理五世勇于承担,承认她是自己的后代,让她在宫中长大成人。
18岁的时候,她嫁给另一名血统也不纯正的王室成员帕尔玛公爵,这位公爵是罗马教宗保禄三世的私生子的儿子,也就是教宗的孙子。玛格丽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她的才干和能力显然不足以应对当时尼德兰风雨欲来的那种错综复杂的局面。菲律普二世让她监国,实际上只是名义的,具体事务仍然由他自己决定。不久以后,菲律普二世又任命格兰维尔枢机主教来到尼德兰,要求联省议会让这位枢机主教监国。格兰维尔为勃艮第著名的高级教士以及政治家,也是当时著名的艺术品收藏家。他出生于当时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帝国城市奥尔南,该城市周围地区也是帝国的领地弗朗什孔泰,他的父亲是查理五世时代帝国议会的议长,位高权重,是查理五世在日耳曼的亲信,对于尼德兰地区也拥有影响。
格兰维尔早年在帕杜瓦大学学习法律,后来又到鲁汶大学学习神学。年在晋升神父以后立即被罗马教宗任命为阿拉斯的主教,当时他才23岁。他一直是帝国议会的列席代表,也作为查理五世的代表出席过特兰托大公会议的开幕式。他随同查理五世参加了许多政治活动以及与撒克逊的战争,也帮助菲律普二世处理政治以及外交事务。菲律普二世将他派遣到尼德兰就是要让他成为该地区诸多教区的总管。在此之前,尼德兰的宗教事务是由阿夫利赫姆修道院的院长统辖的。该修道院位于布鲁塞尔西北19公里的地方,最初创建于年,由本笃会管理,是布拉班特公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修道院。
菲律普二世的这个决定,自然引起了尼德兰地区高级教士的不满。在尼德兰当地的许多倾向新教的神职人员以及贵族看来,菲律普二世在北方设立的新的教区以及格兰维尔的任命不仅具有宗教压迫的含义,也是政治压迫的一种手段。年是尼德兰历史上非常特别的一年,有历史学家认为就在这一年荷兰人民举起了反抗西班牙人统治的旗帜,标志着反抗西班牙的独立战争的开始。
这一年的4月5日,有多名来自低地国家的不同地区的贵族,在韩德里克·凡·布雷德罗的率领之下,骑着马来到布鲁塞尔宫殿面见玛格丽特公爵夫人,向这位女摄政总督提交了“妥协请愿”,该请愿书有名贵族签名,它强烈地谴责了宗教裁判所的活动并且要求解散这个机构,这份请愿书有荷兰文、法文以及德文的版本。他们请愿的重点在于废止宗教裁判所这个被所有低地国家人民厌恶的机构,既没有反对国王和哈布斯堡王室,也没有反对天主教会。
在请愿者看来,宗教裁判所这个机构不仅是邪恶的,而且对于尼德兰社会和法律具有颠覆性,也与这个地区人民的权力与福祉有冲突。他们声称宗教裁判所“消除了所有自古以来的特权、选举权以及豁免权,使得这个国家的市民以及居民困苦不堪、永世为奴”。他们请愿的方式也非常特别,挑选的日子是圣枝主日前的星期五,似乎象征耶稣进入耶路撒冷圣城,既是和平的宣示,也可能含有殉道的意义;同时,耶稣是上帝之子,是否也预示荷兰人自视为上帝之子?
他们表现出非常的谦逊,似乎符合西班牙国王“良善与忠诚的仆人”的身份,但是在宣读完请愿书以后又全体奇怪地做了一个优雅的半转身的动作,似乎又是一种强烈的警告,“预示可能爆发一场群众运动”。玛格丽特的幕僚讥讽这些荷兰贵族的逢迎与献媚,称呼他们为一群“乞丐”。但是玛格丽特本人面对这批人站在她面前的壮观场面则感到困惑、犹疑以及惧怕。她以国王菲律普二世的名义答应了暂时停止宗教裁判所的火刑和宗教裁判官的宣判活动,直到联省议会的代表团到马德里向国王正式请愿得到答复以后为止。
当天晚上,这些贵族举行了宴会,他们套上了教会的修道士们穿的无袖罩袍,背着乞丐们使用的麻布袋,捧着质地粗糙的木碗,打扮成乞丐的模样,同与会者饮酒庆祝宗教裁判所停止活动,还向“乞丐”这个名称致以最高的敬意。根据历史学家凡·尼洛普的解释,这是一种以类似嘉年华的形式表达出的反抗讯息,因为颠倒与反转正是嘉年华的本质。后来,果然西班牙的统治者称尼德兰的“反叛者”为“乞丐”,尼德兰的革命者也顺势接纳了这个名称,并以托钵僧的麻布旅行口袋作为自己的象征。
“乞丐”这个名称与他们穿戴的标记,迅速地传播到尼德兰各地,甚至有时连妇女们也佩戴小木碗图案作为装饰。一些具有反抗思想的贵族们也舍弃了象征高贵身份的华丽的金、银、红、紫等色彩,选择穿上乞丐和修士们穿的灰色和棕色的衣服。其实这种行为本身就有相当强烈的颠覆意味。参加请愿的“乞丐们”还以一种凯旋的方式从一个城镇走到另一个城镇,征集布拉班特以及佛兰德斯贵族们的签名,许多贵族都愿意签名,荷兰省的贵族表现得特别积极。
在哈勒姆、阿姆斯特丹以及其他一些城镇还出现了支持“乞丐们”的公开的游行示威活动。就在“乞丐们”去布鲁塞尔请愿的时候,在佛兰德斯西部,加尔文派的群众举行了大型露天布道活动。这个运动的发展也十分迅速,6月,在安特卫普、布雷达以及斯海尔托亨博斯都出现了加尔文派的露天布道活动,有时几百人,有时上千人。到了7月和8月,在哈勒姆、阿姆斯特丹、恩克赫伊曾都出现了这类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