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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0/10 19:14:00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在毛姆的经典作品《月亮与六便士》中,主人公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人到中年,却毅然放弃自己美满的家庭和稳定的事业,远走南太平洋上的大溪地,找寻只属于自己的自由和艺术。在真实的艺术史上,我们也不难发现这位终其一生追逐月光的查尔斯的原型,他就是保罗·高更。

——台长

高更的画中有一种原始而狂野的热情。如同史前岩间壁画般的红、明亮而奔放的*、还有厚重且自然的棕,凝结成了他最单纯、浓郁的生命力。

无论你是否了解艺术史或他的经历,都很难不被这样的感官冲击所打动。色彩不再是一种客观的存在,而变成了画家本人主观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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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来自“文明世界”的“野蛮人”,一辈子追逐着只属于自己的月光。

当他35岁辞去收入颇丰的证券经理人工作,踏上前途未卜的全职画家之路时,他说,“难道傲气是一种错吗?我相信傲气必须坚守,这是我们抵御妥协本能的最好武器。”

“我是野蛮人,也是孩子”

年,保罗·高更出生在巴黎。高更还不满一岁的时,法国国内的一次*治变故使他激进的记者父亲决心带领全家出走秘鲁,去投靠妻子的家族。不幸的是,他的父亲还未抵达秘鲁,就在航海途中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高更在秘鲁随母亲和外祖母生活了7年,这让高更这段高雅与粗鲁并存、极具异域神秘风情的记忆为埋下他回归原始“野蛮”的种子。17岁时,高更辍学成为一名海员,后来又进入海*。这六年的漂泊生活让他航海到巴西、巴拿马、南太平洋甚至北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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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退役后,高更才得知自己的母亲已经在自己出海时去世。在他的监护人GustaveArosa的帮助下,他进入巴黎的证券交易所工作,很快便结婚生子,过上了平静安稳的中产阶级生活。

然而,家庭与事业带来的井然有序的幸福无法让高更得到真正的满足,这甚至让他感到危险。他不愿践行文明人在琐碎日常里安逸度日的奇怪才智,天才强烈而漠然的个性要求他必须自我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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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有着资深艺术品收藏经验的监护人GustaveArosa,通过他的引荐,高更从绘画起步阶段就结识了当时极其前卫的印象派画家。高更接受了他们观点,并得到了印象派大师毕沙罗的指点,还连续参加了五次印象派的画展。此时他还并未形成自己的特色,笔触也还局限在印象派画家们所热衷的细碎分明的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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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代的印象派画家埃德加·德加曾表达过自己对日常婚姻生活的恐惧,他害怕自己费尽心血完成一幅作品后,妻子只会评价到“那是一幅不错的‘小玩意’”。

当高更在绘画路上一点一滴前进的时,他与妻子的隔阂也越来越深,最终二人关系破裂决意分居。高更则从接下来法国西北部与加勒比海岛的旅程中找回了对异国风情与原始性艺术的憧憬。

“一个从远方来到远方去的人”

年梵高与高更相识。此时的高更初具个人风格,细密杂糅的笔触组成的大色块,相对清晰的边界线,减淡高光阴影、舍弃画面纵深带来的二维感,配上像是覆盖了淡棕滤镜般的色彩,已经让他脱离了早期印象派的桎梏。

高更身上的不羁和洒脱深深吸引着内敛的梵高。梵高嫉妒又羡慕着高更的才华,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梵高从不掩饰对高更的崇拜,他邀请高更来到阿尔勒共同讨论、创作,既渴望得到高更的指点,也期盼自己的想法得到重视与理解。

高更笔下正在绘制向日葵的梵高ThePainterofSunflowers,

二人对彼此的影响不仅是相互帮助,也是相互洗劫与消耗。一方面,梵高在高更的指导下学习了更审慎的构图、少写生而多依赖记忆与想象,画风进一步走向抽象;高更则在梵高的影响下意识到厚笔触的重要性,风格更加奔放粗野。

二人送给彼此的自画像

而在另一方面,高更有着天然的让与自己共事的“伙伴”在无意识中走向癫狂的能力。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了烟。高更是看到梵高内心熊熊燃烧的篝火的人,可他却也是永远在沸腾的开水。

适量的水让篝火发散出更浓烈的烟,可过量却只能酿成悲剧。于是,这场艺术史上著名友谊的结局便是梵高精神状态恶化,并用剃刀割下了自己的耳朵。

梵高笔下的阿尔勒夜间咖啡馆TheNightCafe,

高更笔下的阿尔勒夜间咖啡馆NightCafeArles,

离开阿尔勒后高更回到巴黎。两年内,梵高和弟弟提奥相继去世,高更少了一位朋友,也失去了一位艺术代理人。厌恶了工业文明下现代城市生活的他远走南太平洋,去大溪地找寻“真实而未被破坏的世界”和属于自己的艺术与自由。

毕竟浪子的血液中流淌的总是对未知旅途的永恒向往。而梵高生前就对此有所预见,他知道,高更始终都是“一个从远方来到远方去的人”。

“他退身而出,独自雕刻自己的坟墓”

位于南太平洋上的岛屿大溪地,景色纯净民风质朴,被当时的欧洲人视为“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对于高更来说,这里象征着未经污染的梦幻。他像当地人一样光脚走路,也极少穿衣服,这种从“文明”中退隐的生活给了他极大的人生启迪和创作灵感。

高更热爱自然,但也认为艺术的本质出离自然之外,他通过自然去表达自我而不仅仅是再现自然,即使印象派已经通过光影将自然描绘得如梦似幻,但在高更看来,那始终是一种直接的知觉经验,有欠意韵和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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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更在大溪地的作品以本地女性为模特,一类描绘大溪地人们的日常生活,一类则充满神秘主义的情绪和意象,用异域的东方的文化符号来呈现亚当夏娃、基督降生之类的西方主题。在大溪地前前后后的8年时间里,他完成了超过70幅油画。

在创造力喷涌的同时,高更也在为他混乱的私生活而付出代价,他患上了梅*,腿伤发作,视力也大不如前。年他最心爱的女儿死于肺炎的消息传来,更是让他的精神彻底崩溃。

WhereDoWeComeFrom?WhatAreWe?WhereAreWeGoing?

高更决心完成一幅“墓志铭”般的总结性作品后告别人世,这幅作品就是凝结了他对生命最深刻思考的《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

这幅画在原始洪荒的背景之上,用诸多神秘的符号与形象勾勒出人的命运生死。右下的婴儿是初生的生命,左下的老妇则对应着衰老;

中间采摘果实的青年隐喻人生在世的享乐,正前方啃食野果的女孩象征人犯错后的自我反思;

左上方抬起双手的深蓝色雕像则暗示着死亡的不可避免;后景弯曲的树木代表时光的飞逝……

完成这幅巨作之后,高更便服下了砒霜,因剂量过大引起了呕吐,于是自杀未遂。

置之死地而后生,高更不再沉沦,除了绘画还在木刻、雕塑、陶艺上挥洒着他的才华;痛恨殖民统治的他还办起了抨击殖民当局的报纸,并留下了探讨艺术、生命与宗教的回忆录《此前此后》。

年5月8日,高更心脏病发作,与世长辞,永远留在了他心中最纯粹的天堂,那片南太平洋上无关出生地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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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更去世后,作品名声大噪,他也与梵高、塞尚一起被后世称为“后印象派三杰“。也许对于他当年抛家弃子、傲慢放荡生活方式的争议从未停止,但高更的存在连同以他为原型的《月亮与六便士》,永远在鼓励着人们: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能选择勇敢与自由,不负此生。

你喜欢高更和《月亮与六便士》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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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撰文:鱼尔布开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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