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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4/25 18:13:00

意大利作家乔瓦尼·薄伽丘在年创作了著名的短篇小说集《十日谈》,故事的背景是意大利佛罗伦萨流行黑死病,10名青年男女躲到一栋乡村别墅里隔离。他们终日玩乐,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最终汇集成了《十日谈》,为文艺复兴文学的兴盛拉开了序幕。

《十日谈》里因包含讽刺教会,批判贵族阶层,宣扬个性自由的故事,也被视为西方现实主义小说的开山鼻祖。不少故事即使到了今天也依旧因为通俗易懂,文笔辛辣或者让人脸红心跳而广受读者的喜爱。

可以说,这些青年聚在一起,脱离的是那个教会和封建专制把控的“染病旧时代”,他们象征着希望和未来。

但如果薄伽丘来到了21世纪的今天,一定也会惊叹他子孙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不输于人”,居然在疫情期间,不想着怎么维持健康身体,反而想出了“新冠派对”这么个躲避疫苗的点子。

发生在当下世界的这些反疫苗、反抗疫的故事若写成书,恐怕后人读起来,也能别有体会。

“权利属于人民”

经历了被视为人类历史上最残酷战争的欧洲诸国,欧洲人似乎从心眼里对“被*府管着”有一种天然的抗拒心理,类似“大*府PTSD”。

他们时不时担心*府会不会以疫情为借口,趁机扩大的权力。而面对新冠病*这前所未有的新问题,大家又不得不妥协,一开始他们是牢骚满腹但合作的。

而妥协并不意味着认同,所以当一些国家*府为了强化疫苗接种率,减少感染率而搞“健康码”以及反复封城的时候,这些热爱“自由”并认为自己付出的已足够多的人们,决定不再“埋单”。

“既然99.7%的治愈率为什么还要打疫苗?”反疫苗的人眼里,世界是一成不变的。

他们抗议游行,认为自己不打疫苗而受到了社会的歧视。这种行为也受到了这些国家保守*派的支持,毕竟都是“基本盘”。如芬兰右翼*派芬兰人*,面临若支持疫苗就要解散的危机。

在芬兰出现第一波感染时,芬兰人*承认科学家和医学专家靠谱的,也认为通过疫苗建起“人墙”有道理,甚至将不愿意戴口罩的*内人士也给开了。可见,这支*派一开始是打算和*府站在同一立场进行合作的。

连芬兰人都开始聚集了,这事严重了。

但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的支持者和*内积极分子不喜欢当“应声虫”,开始有个别*派*治家质疑疫苗接种背后的动机并积极分享关于疫苗的负面新闻,几乎是一呼百应。

芬兰人*意识到如果他们再继续支持*府,那么他们恐怕就要流失很多骨干分子和支持者了。芬兰人*的支持者认为,“权利应该属于人民”而不是*府,如果芬兰人*“唯唯诺诺”,那他们就要另换山头。

反对者的不安

除去“反疫苗”的悠久传统,如果你说这些民众太固执,太自以为是,那么回顾一下年2月以来,他们所听到的看到的新闻宣传,都认为“严格的防疫措施”是不人道且专制的地方才会搞的低级措施,那时候*客们自信满满地讲着“群体免疫”“封城没用”,认为自己一定能做得比别国好。

而*府如今却“有样学样”,还严格限制未接种人群出入公共场所,这前后不一的行为也激起了一些原本中立群体的反感。

反疫苗主义的7大主张

1.疫苗含有“危险”化学物质,如味精、防冻剂、苯酚、甲醛、铝和铅。

2.孩子的免疫系统需要“自然发育”。

3.疫苗会让你过敏。

4.“这些疾病甚至都没有那么危险。如果你得了麻疹,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

5.疫苗会让你患上自闭症。

6.“人们应该有权选择接种疫苗,因为选择只会影响到你。”

7.“这都是阴谋,大型制药公司暗中想杀死我们。”

曾经想“温和”、想“合作”的保守*派,在如此时局面前,都必须采取更激进的立场。在芬兰、比利时、瑞士等等地方都是如此。这听上去和年美国共和*所面临的问题很相似,你不支持懂王,那么你就将失去“基本盘”。

瑞士人民*也是如此,它一直是旗帜鲜明的反移民、反欧盟一体化的保守派立场。在年前期他们与*府通力合作,但到了10月,第二次全国封锁时,人们开始厌烦起*府的“管东管西”,于是瑞士人民*加大了批评力度,指责瑞士联邦*府“引入独裁统治”。

抗议瑞士*府防疫举措的游行(UrsFlueeler/Keystone)

但如果这些保守派是执**?那又是另一种情景,这些在野的保守*派,自诩“人民有权利BALABALA”,一旦换他们上台,城照封,码照扫,疫苗照催不误。否则他们就得面对居高不下的感染率和死亡率,横竖都是得罪。

在一些国家没有绿码,人们无法进入酒吧、餐厅甚至公司,他们也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不愿意打疫苗的民众们,就在团结一致,但又缺乏策略的“反对BALABALA”中日复一日地拧巴着,烦恼着。他们当中很多人经营小本生意或个体生意,封城让他们的生活举步维艰,“自由”对他们而言又是另一个维度的生存资源。

各类针对反疫苗者的讽刺漫画,也刺痛了他们敏感的神经。“自由”也是双刃剑。

于是局势开始紧张。11月最后一个周日,超3万名示威者在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附近游行,反对包括戴口罩和居家工作等在内的防疫措施。游行很快就控制不住局面变得混乱,一些示威者放火并向警察投掷物品,警察则使用了水枪和催泪瓦斯。欧洲各地的反疫苗、反封城游行此起彼伏。

世界卫生组织表示,如果不采取包括疫苗和加强措施在内的防疫举措,整个欧洲可能会有50万人死亡。但反对者们却认为“等不到疫情结束,我的生活就毁了”“比新冠更可怕的是个人破产”“我不能生活在一个*府独断专行的社会里”“我们受到了歧视和排挤”,他们不停抗议,让每次游行聚集都可能成为一场新的病*传播盛会。

新冠派对,“重获自由”?

更多消极反对的人想出了各种蒙混过关的招数,意大利的医生套上厚厚的假皮肤去注射疫苗,希腊人行贿医生给他们注射生理盐水(医生收了钱却给他们打了真的疫苗……),制作“假绿码”那更是花样百出。

在支持者的眼里这些违法行为是对抗“专制独裁”的不得已手段,是值得同情的,他们记忆里上次被迫搞这些还是德国人或苏联人当权的时代。

但以上种种行为与“新冠派对”相比,不过是小儿科。

“新冠派对”是从美国兴起,如今在欧洲德语地区十分流行的一种“聚会”。出席该聚会的主要是没有感染新冠病*的健康人,而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被请来的新冠患者感染→治愈,从而获得有效期6个月的绿色通行证,也就是绿码。这6个月里,即使没打疫苗,也被认为有天然抗体。

在意大利与奥地利接壤的南蒂罗尔德语区,这里有全欧洲最多的病例,和最低的疫苗接种率。看来他们是同时兼顾了意大利的散漫和德语区的固执。

当地的卫生协调员表示,“有些年轻人,甚至是在校生都感染了(病*),他们却满不在乎,不知道它(病*)对其他未成年人的危害有多大。”疫情蔓延的结果,即是医院。

在新冠聚会上,感染者与未接种疫苗的人混杂在一起,他们亲吻或拥抱,以此来交叉感染。因为没有绿码无法进入酒吧等场所,聚会举办者就选择酒吧的户外区域或私人住宅。大家饮酒狂欢,互相拥抱。有些感染者已经卧床不起,客人们就围在他的床前,试图呼吸他周围包含病*的空气。

“举办或参加这些派对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它不仅使自己面临重病或死亡的风险,还给医疗系统增加了压力,让那些本该得到救治的人减少了获救机会。”

19世纪的爱伦坡写下了《红死魔的面具》,它就像《十日谈》的另一个平行空间故事:死神找到了那群避世逍遥的人们,一个又一个地带走了他们。

意大利的卫生官员十分恼怒,他们打算追究这些故意散播病*的患者的法律责任,“新冠派对”被视为非法。但有些人打算去荷兰或其他国家继续参加这类聚会,是在当地治好还是戴着病*回来?他们没给出回答。

他们仿佛溺水的人,想紧紧抓住眼前这个“侥幸”。

不愧是罗马帝国的子孙,“十日谈”的故里。但这些聚会没有诗歌,没有创作,只有毫无根据的“小聪明”。14世纪人们无法对抗瘟疫还想方设法自我隔离,21世纪他们的子孙却积极感染以此来换取回到昔日生活状态中去。

美国疾病防控中心(CDC)研究发现,与完全接种疫苗的人相比,已感染单位接种的人再次感染新冠病*的可能性是前者的两倍以上,另一项研究发现,易感染新冠病*的人群中,有36%的人没有检测出抗体。

但这些都不能说服那些打算参加新冠派对的人。

11月22日,意大利北部博尔扎诺盛就一名男子死亡展开调查,发现他参加了新冠派对,一同参加的几人也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尽管救护技术已经成熟了很多,但在德国图林根,还是有28%的人在进入重症监护室后病故,更不用提幸存者的各类后遗症。

有人躺在病床上后悔了,但更多的人依旧怀着侥幸心理:

“年轻人的死亡率只有万分之三,想想,值得冒这个险。”

问题是6个月以后呢?你们还有几次能冒险的机会?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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